儘管沒有撒謊，但心裡頭總是覺得對那位大叔很抱歉。

各國都認為，對於國防來說，太空早已是傳統空間，而網路是新的領域。美國、中國和俄羅斯自不待言，2019年7月，法國也公佈了太空戰略，暗示有可能在不遠的將來行使太空自衛權

關於如何利用太空，大綱提出了一系列具體的防衛措施，包括加強通過多種衛星收集資訊、統一指揮和資訊通訊的能力，並通過光學和雷達望遠鏡監控太空，從而建立能夠監控日本及其盟友國家衛星安全運行的太空態勢感知系統（SSA），意味著在太空開發利用領域，日本的防衛目的更為突出。也就是說，來自太空的資料首次成為了與地面防禦力量一體化作戰的要素。此外，美蘇兩國的核戰略是以利用衛星為前提的，所以從相互遏制的觀點來看，也不能攻擊彼此的衛星——這種心照不宣的默契可能也起到了一些作用。中國後來也專注於提升新的ASAT能力，比如運用衛星網路攻擊和衛星跟蹤技術，等等。著重追求「儘早確保在太空、網路和電磁波等新領域的優勢」，這或許可以說是日本作為非核武國家的必然邏輯。

文：青木節子（歷任日本防衛大學社會科學教室副教授、慶應義塾大學綜合政策系教授等職，2016年4月起任慶應義塾大學研究所法務研究科教授。幾乎在同一時期，二者也被認為是同樣可用於國防的有效手段和領域。老奶奶家四周全是田埂，此時正值秋收，廚房大灶邊的角落堆滿柴枝稻稈，高與人齊，警察衝進老奶奶家搜人時，老奶奶顫抖哭喊，沒人啦，夭壽……，警察拿著刀、棍這刺那揮，廚房瓶罐碗盤碎裂一地，狹仄空間充斥著尖叫哭泣吆喝怒罵。

那陣子我嘴饞，零食全不忌口，胃常悶脹打嗝，湧逆酸水，這罐神粉是仙丹，沒多久，胃已不再翻攪。客人前來領藥，我幫忙慎重地叮囑服藥方法，魔幻藥材的奇效：「這款仙丹叫『閻王低頭』，用十年一花、十年一果的奇異還生草藥提煉，保證藥到病除。我原本懊惱劇中夫妻即將到來的重圓被打斷，此時驚嚇得噤聲。正演到闊別十幾載的平貴蓄滿髭鬚歸鄉，夫妻就要團圓了呢。

」門板響起撞擊聲，外婆趕緊開門，示意我把電視聲量轉小。外婆赤腳小碎步跑到左側藥鋪，打開大燈，塞給老奶奶那罐仙丹，教她沾點水敷在傷口上，不到半小時就會止血。

最左側是藥鋪，中間是臥室，最右邊則是灶房。外婆說，仙丹粉是用一種骨磨製的，我若再追問是什麼骨，外婆就會斥責囉嗦。那陣子外婆嚴禁我出入藥鋪，厲聲叮囑不可亂講話。有天晚上，藥鋪打烊關好門窗，外婆和我悠閒地坐在臥房收看歌仔戲。

上了小一，我回到鎮上，寒暑假回去看外婆時，村上西醫診所一家連著一家點亮招牌，嶄新廣告看版用新穎POP字體引人目光。有次附近柑仔店老闆的兒子耳朵長膿生瘡，吃遍中西藥仍未治癒，聽說藥鋪裡有神效仙丹，前來急問。當時年幼，不了解他們口中的國民黨、黨外是指什麼，只能靠一些聽聞拼湊原貌。「寶釧啊——光陰已過十八年，青春一去不復還。

菱花鏡中照人面，模樣不似彩樓前……」寶釧尖細唱腔揚起，忽然「碰——碰。小時我體燥常流鼻血，外婆先痛罵是否吃冰？ 接著大喊閉氣，火速拿棉棒沾一匙仙丹粉朝鼻孔吹氣，我哈啾幾聲平躺休息，不一會兒，血就神奇地止住了。

搖搖晃晃快暈倒的老奶奶緊抓外婆衣袖，急問有無止血藥方。外婆咿呀踩著老舊裁縫車，縫製成睡覺被單，一展開，床鋪頓時像張花床，但外婆仍是長年穿著一襲過膝的藏青或灰黑布衫，下身配著深黑寬鬆棉褲，喀答喀答趿著木屐，曬藥材時，便把過長的前襟摺起塞進褲頭，做著粗活。

即將上小學的我臆測，這瓶仙丹來源應是香灰，節儉的外婆每天祭拜時必捨不得丟棄，再添加祖傳祕方調成色白的仙丹。上門求診的病患日益稀少，多是親戚老友前來串門子、話家常。仙丹神效在我的大嗓門下廣為人知，外婆常氣我的誇言，訓斥做人要老實點。不可多服，一日三匙為限。我委屈掉淚，只不過轉述大人之言罷了，外婆兇煞的臉太可怕了，我只好用靜默，遮蔽那晚怵目的血紅。據說老奶奶的兒子認識美麗島事件核心人士林義雄，兩人同是三星鄉人，林義雄被捕後，警方到大洲村捉拿名單上的罪嫌…… 有位中年阿姨自稱和老奶奶熟識，她口沫橫飛地轉述老奶奶當晚遭遇，彷彿身歷其境。

外婆先將粉擦抺在孩子的膿瘡處，叫對方按三餐內服，才兩週，傷口便結痂，事後老闆特地贈送一塊深淺間雜的紅花布當作謝禮。詭異的是，之後幾天，上門求診的病患無預警地增多，來問診，也來問那晚的事情。

」舅公姨婆、鄰居們虔誠領藥，表妹在旁拉我衣袖：「妳剛才的話，是史豔文為了救藏鏡人，拜託冥醫的台詞。外婆的藥鋪裡，那木製匾額一天天老去，上面布滿灰塵斑駁，如同外婆漸老的臉。

病患若因腹痛胃脹、腸胃潰瘍前來就診，外婆便取出一些仙丹。我常朝仙丹罐拱手膜拜，幻想這藥罐是太上老君的煉丹爐，爐嘴裊裊升起幾縷白煙。

每次進出藥鋪，門口外婆飼養的黑八哥就會在籠裡噗嗤拍翅，大聲說著：「閣再來。文：林佳樺 閻王低頭 「外婆，我胃痛。一個警察拿著長刀刺入稻稈堆，老奶奶驚叫跪倒，長刀抽出時，刀鋒的紅染在地上，草堆漸漸被染色…… 她尚未說完，外婆用力喊噓，沉著臉拜託大家噤聲。有時看診時間太久，外婆會示意我去灶房拿幾顆饅頭給病人充饑。

」 外婆家的中藥鋪位於僻靜的大洲村路上，四周環繞稻田，店鋪前方有條蜿蜒小溪，連棟的矮房建築後邊是方形稻埕，用來曬藥材及稻米。我在櫃檯前幫忙包藥，病人們交頭接耳，不時問我那晚事發狀況。

「按怎？」外婆叫了一聲，我好奇望外看，一位身著灰布長襖的老奶奶哭喊兒子被警察抓走，兒子身上有嚴重刀傷，血流不止，她得趕緊送藥到看守所。外婆對那晚的事始終緘默，我若好奇詢問，便惹來一頓責罵。

「這是什麼粉啊？」 「食就對啊，有耳無喙。老奶奶走後，外婆接連低嘆，說戲劇和人生，最艱苦的都是分離。

仙丹不就是香灰嗎？」我拿片山楂，塞住表妹快說出事實的嘴。當時楊麗花飾演的薛平貴迷倒一票婆婆媽媽們，每晚村子巷口靜悄悄的，大家坐在電視機前收看平貴寶釧分離，跟著劇中人掉淚。我聳肩吐舌，快速跨入右側門檻，一溜煙跑進主臥房電視前席床而坐，看布袋戲、歌仔戲，當時的黑白電視，增添生活幾許色彩Struan跟著我們去海邊踩沙子玩水，陪著Steve在台灣爬山，也陪著我在蘇格蘭的森林裡跑步撿果實，常常覺得不是我們陪著他玩，反倒是他陪著我們做了很多讓我有開心回憶的事。

我的髮捲、髮帶、內衣甚或是生理用品，也常常毫無隱私的被Cracker從行李箱叼出來，送給拜訪的鄰居…… 我們從英國回台後，發現Struan會說的第一個英文單字居然是Cracker，那是在Steve和公婆視訊時，Struan看到婆婆時問起Cracker，並且在我畫了一整張滿滿都是狗狗的畫上，很快找到了Cracker。我們漫無目的在湖邊散步，看到一間小小的可愛閣樓，走進去有一群打扮時髦的人在烤麵包，價錢也不貴，我們就坐在湖邊開始啃很香的麵包。

有天Steve帶著Struan出去買東西時，Struan看著一個小孩被牽著防走失繩，看了許久，好像突然想通了什麼，手指著小孩大叫「狗狗」。Cracker是一隻漂亮的獵兔犬，牠才6個月大，可愛有活力，亮亮的灰色，實在太美麗了。

來自不同文化的兩個人，一起組成家庭，再一起照顧小孩，處處都充滿矛盾啊。「Dear Struan，希望長大後，你還是會喜歡這本書，也希望我不只是你的媽媽，也是你的好朋友呀。